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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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夜晚的風帶了幾絲涼意，將陸逾年的額發吹開，因此，江沅能清楚地看到陸逾年此刻的表情，一如既往的帶著笑，沒有江沅想象中的不解與厭惡。
少了發絲遮擋，這會的江沅看清了陸逾年的眼睛，或許應該說，是陸逾年眼裏的深情多到讓江沅不得不窺見。
“我想象中的你是什麽樣子的？”陸逾年問。
江沅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，陸逾年幫他做出了回答：“溫柔，善良，知恩圖報，聲音好聽，長得好看，游戲技術好，不光笑容好看，生氣時也好看……”
江沅越聽越覺得不對味，與其說陸逾年是在敘述他的優點，不如說，陸逾年是在借機跟他告白。
“你閉嘴！”江沅拿出口罩戴上，遮住了自己此刻的窘迫。
兩人長得都太顯眼，江沅光遮住自己的沒有用，他和陸逾年大喇喇站在醫院門口，來往都是人，想讓人不註意他們都難。
江沅覺得尷尬，不打招呼就往人最少的一條路走，陸逾年緊隨其後，誇讚聲追在江沅身後，沒有停下來過。
“我是不是跟你說閉嘴了！”江沅終於被誇得惱羞成怒，他一轉身，臉差點砸進了陸逾年懷裏。
兩人走到一個巷口，陸逾年低下頭，含笑看著江沅羞憤的眉眼，在江沅下意識往後退時，伸手按住了江沅的後背。
兩人的距離沒有拉近，也沒有拉開。
盡管路上的行人變少了，但不代表不會有人註意到他們，江沅剛想反抗，手腕就被陸逾年抓住，他被陸逾年拉著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裏。
路燈照不到的巷子一片昏暗，借著周邊店鋪灑過來的燈光和這麽近的距離，江沅能看清陸逾年的模樣。
“哥哥，只要有陸照和HB經理的錄音，你照樣能將他們錘死，你其實根本沒必要找我求助，你故意這樣做，就是為了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，對嗎？”
江沅毫不猶豫承認了：“沒錯。”
他勾起唇，仰起頭，高傲地看著陸逾年，笑道：“你已經看清楚了，所以，能放手了嗎？”
江沅說話的同時，晃了下手腕，不止是在提醒陸逾年可以放開他了，也是在提醒陸逾年可以放棄他了。
江沅的掙脫，反倒讓陸逾年握得更緊了，他跟著江沅笑起來：“哥哥，你算盤打得很好，可惜，你對我有多喜歡你這件事還不太了解，不管你是什麽樣子的，我都會喜歡你。”
江沅一怔，笑容僵在唇邊，他在陸逾年眼裏看到了自己呆滯的眼神，也看到陸逾年的笑容逐漸擴大。
“哥哥，你願意對我展露真實的模樣，我是不是可以認為，你願意對我坦誠自己了呢？我在你心裏多少還有點地位的，是嗎？我應該是你第一個千方百計想要拒絕的人吧，我很榮幸。”
再次被自己推開，陸逾年反而非常高興，兩輩子，江沅都不明白陸逾年腦子裏在想什麽。
江沅從沒遇到過那麽可怕的人，步步緊逼，將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。
雖然害怕，但江沅一點都不討厭這樣子的陸逾年。
江沅低下頭，他只能慶幸，在此之前戴上了口罩，不然，他的狼狽模樣又要被陸逾年窺見了。
不過，即使戴上口罩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陸逾年比江沅本人還要了解江沅這個人，江沅覺得，陸逾年能明白自己在想什麽，包括現在。
江沅控制不住紊亂的呼吸和頻率過快的心跳，他用力掙脫開陸逾年的手，轉身走出巷子，陸逾年依舊緊跟在他身後。
“哥哥，你要回HB基地嗎？他們都這樣了，你還回去做什麽？”
陸逾年沒有追著江沅盤問，而是體貼地換了個話題，這也讓江沅松一口氣。
江沅站定，等著陸逾年走到他身邊，他目視前方，眉眼無精打采地耷拉下去，聲音穿過口罩，聽上去十分有氣無力：“我回去收拾東西。”
江沅決定毀掉HB戰隊時就打算比賽結束後立刻搬出基地。
夏季賽的征程已經結束，江沅與HB戰隊的合約也結束了，他一秒也不想留在那支糟心的戰隊裏。
陸逾年說：“我送你過去。”
江沅擡眸，陸逾年淺笑道：“讓我陪你一起，好嗎？”
江沅知道，如果他搬出嚴肅的態度，請求陸逾年離開，陸逾年一定會聽話地離去。
話到嘴邊生生咽下。
至少這會，他不想趕陸逾年走。
孤狼也是需要陪伴和安慰的。
他想要卑劣一次。
-
車子停好，眼看著陸逾年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，江沅出聲命令：“你別跟過來，在這等我。”
陸逾年蹙眉，不讚同道：“說好了讓我陪你的。”
江沅難得露出一抹輕松的笑：“這種事情我還是能應付的，今晚的事情夠多了，要是被人知道我跟你一起去HB基地，又不知道會傳出什麽話來，畢竟，我們的關系擺在那裏。”
陸逾年板著臉，看樣子是沒被江沅說動。
江沅與陸逾年對望，無聲的對峙中，江沅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糖，塞入陸逾年手心。
開口時，強硬的命令沒了，聲音莫名軟了不少：“在這等我。”
陸逾年睜大雙眼，他還因為這顆糖而出神，江沅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什麽反應，說完就下了車。
等到陸逾年回過神來，擡起頭遠望，只來得及看到江沅進入大門的身影。
江沅回到HB基地時，戰隊所有人都回來了，連老板鄭偉也聽聞消息趕來了。
見到江沅的下一秒，鄭偉就沖到了江沅面前，跟丁哥一樣，鄭偉扯住了江沅的衣襟，怒聲質問道：“江沅，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吧，你為什麽要背叛我！”
鄭偉和丁哥不愧是十多年的朋友，兩人同流合汙久了，思想是一樣的，說出的話也大差不差。
這些話，江沅早就對丁哥說過一次了，他相信丁哥也早就轉述給了鄭偉聽。
江沅的視線掠過鄭偉，看向躲在門邊偷看的一群小孩們。
江沅跟他們差不了多少歲，江沅過於早熟，一直將他們看做小孩，當成自己的弟弟般照顧。
在這種時候，曾經百般照顧的‘弟弟’們沒有選擇站在他這一邊，而是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。
不需要詢問，江沅都能品出他們的意思——
隊長，你真的要放棄我們了嗎？
隊長，你怎麽能拋下我們自己走了呢？
隊長，你不在了，我們該怎麽辦？你怎麽那麽無情！
這些聲音，江沅上輩子就聽膩了。
現在，他不想再聽一遍。
江沅甩開鄭偉的手，繞過鄭偉往樓上走，鄭偉大罵道：“江沅，你個白眼狼，你別忘記了，當初你快要死的時候，是誰救了你。”
江沅在臺階上站定，轉頭，居高臨下俯視鄭偉，冷聲道：“我是LPL第一個大滿貫選手，從成為職業選手開始，從未對HB戰隊有過異心，別家戰隊給我開出的年薪高出你十倍甚至幾十倍，我都沒有接受過，在你打算廢掉我之後，你還指望我能誓死效忠你？鄭偉，究竟是你蠢，還是我蠢？”
江沅每說一句話，就往鄭偉靠近一步，最後的話落下之後，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鄭偉臉上。
在場眾人都被江沅震住，在此之前，他們從未想過，看著柔柔弱弱的江沅，竟然會有這種爆發力。
鄭偉身材肥胖，這一拳打得他半天都爬不起來，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。
江沅揉了揉疼痛的左手，笑容溫和：“我朋友在外面，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出去，他會直接報警，你猜，到時候他們會找我算賬，還是先找你呢？”
江沅是鄭偉的搖錢樹，早期的鄭偉賺了不少錢，這些錢大部分都拿來賭了。
這種嗜賭成性的人會幹出多少違法的事情都不稀奇，陸逾年在調查鄭偉時，也拿到了一些證據。
鄭偉知道自己被人錄了音後，江沅這番話讓他立刻便想到，江沅手上還有他的把柄。
鄭偉頓時啞了聲，只能用眼神訴說自己的憤恨，江沅不以為意，滿意地笑了笑，大踏步上了樓，再也沒人敢阻止他的腳步。
這麽多年，江沅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，收拾起來卻很快速，江沅所有東西只用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。
江沅出門時，與在門外徘徊的季羽撞上，季羽眼眶通紅，看到他時，開口喊了句“隊長”。
江沅笑了笑，提點道：“轉會期一到，去別家戰隊吧，就算在小戰隊，也好過被埋沒在這裏，別浪費你的天賦，我很看好你。”
季羽吸吸鼻子，來不及感受被江沅誇獎的喜悅，他更在意的是此刻的江沅。
“隊長，離開這裏後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江沅倒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，他隨口道：“再看吧。”
季羽緊跟在江沅身後，在鄭偉和一陣前輩的目光中送江沅出門。
從基地大門走出後，江沅叫停了季羽：“好了，外面風大，回去吧。”
季羽站在原地沒有動，睜著眼睛，無助又難過地看著江沅，仿佛江沅的離開對他來說，是和天塌了一樣的事情。
江沅無奈，他從口袋裏掏出最後一顆草莓糖：“伸手。”
季羽乖乖伸手的同時攤開了手，草莓糖落入他掌心，江沅的聲音也落了下來：“有事可以聯系我。”
季羽眼睛瞪大，顫抖道：“真、真的可以嗎？”
江沅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季羽抿緊嘴唇，捏緊了糖果，終於露出了笑容：“隊長，我、我會聯系你的。”
江沅揮了揮手，轉身，沒有猶豫地離開了這個待了五年的地方。
江沅還沒靠近車子，陸逾年就快速走了過來，接過了他手中的行李箱。
江沅沒有拒絕，他往前走了兩步，發現陸逾年沒有跟上來，一轉頭，就看到陸逾年耷拉著眉眼，一臉難過地看著他。
江沅疑惑，便聽陸逾年哀怨道：“哥哥，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。”
江沅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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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風帶了幾絲涼意，將陸逾年的額發吹開，因此，江沅能清楚地看到陸逾年此刻的表情，一如既往的帶著笑，沒有江沅想象中的不解與厭惡。
少了發絲遮擋，這會的江沅看清了陸逾年的眼睛，或許應該說，是陸逾年眼裏的深情多到讓江沅不得不窺見。
“我想象中的你是什麽樣子的？”陸逾年問。
江沅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，陸逾年幫他做出了回答：“溫柔，善良，知恩圖報，聲音好聽，長得好看，游戲技術好，不光笑容好看，生氣時也好看……”
江沅越聽越覺得不對味，與其說陸逾年是在敘述他的優點，不如說，陸逾年是在借機跟他告白。
“你閉嘴！”江沅拿出口罩戴上，遮住了自己此刻的窘迫。
兩人長得都太顯眼，江沅光遮住自己的沒有用，他和陸逾年大喇喇站在醫院門口，來往都是人，想讓人不註意他們都難。
江沅覺得尷尬，不打招呼就往人最少的一條路走，陸逾年緊隨其後，誇讚聲追在江沅身後，沒有停下來過。
“我是不是跟你說閉嘴了！”江沅終於被誇得惱羞成怒，他一轉身，臉差點砸進了陸逾年懷裏。
兩人走到一個巷口，陸逾年低下頭，含笑看著江沅羞憤的眉眼，在江沅下意識往後退時，伸手按住了江沅的後背。
兩人的距離沒有拉近，也沒有拉開。
盡管路上的行人變少了，但不代表不會有人註意到他們，江沅剛想反抗，手腕就被陸逾年抓住，他被陸逾年拉著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裏。
路燈照不到的巷子一片昏暗，借著周邊店鋪灑過來的燈光和這麽近的距離，江沅能看清陸逾年的模樣。
“哥哥，只要有陸照和HB經理的錄音，你照樣能將他們錘死，你其實根本沒必要找我求助，你故意這樣做，就是為了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，對嗎？”
江沅毫不猶豫承認了：“沒錯。”
他勾起唇，仰起頭，高傲地看著陸逾年，笑道：“你已經看清楚了，所以，能放手了嗎？”
江沅說話的同時，晃了下手腕，不止是在提醒陸逾年可以放開他了，也是在提醒陸逾年可以放棄他了。
江沅的掙脫，反倒讓陸逾年握得更緊了，他跟著江沅笑起來：“哥哥，你算盤打得很好，可惜，你對我有多喜歡你這件事還不太了解，不管你是什麽樣子的，我都會喜歡你。”
江沅一怔，笑容僵在唇邊，他在陸逾年眼裏看到了自己呆滯的眼神，也看到陸逾年的笑容逐漸擴大。
“哥哥，你願意對我展露真實的模樣，我是不是可以認為，你願意對我坦誠自己了呢？我在你心裏多少還有點地位的，是嗎？我應該是你第一個千方百計想要拒絕的人吧，我很榮幸。”
再次被自己推開，陸逾年反而非常高興，兩輩子，江沅都不明白陸逾年腦子裏在想什麽。
江沅從沒遇到過那麽可怕的人，步步緊逼，將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。
雖然害怕，但江沅一點都不討厭這樣子的陸逾年。
江沅低下頭，他只能慶幸，在此之前戴上了口罩，不然，他的狼狽模樣又要被陸逾年窺見了。
不過，即使戴上口罩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陸逾年比江沅本人還要了解江沅這個人，江沅覺得，陸逾年能明白自己在想什麽，包括現在。
江沅控制不住紊亂的呼吸和頻率過快的心跳，他用力掙脫開陸逾年的手，轉身走出巷子，陸逾年依舊緊跟在他身後。
“哥哥，你要回HB基地嗎？他們都這樣了，你還回去做什麽？”
陸逾年沒有追著江沅盤問，而是體貼地換了個話題，這也讓江沅松一口氣。
江沅站定，等著陸逾年走到他身邊，他目視前方，眉眼無精打采地耷拉下去，聲音穿過口罩，聽上去十分有氣無力：“我回去收拾東西。”
江沅決定毀掉HB戰隊時就打算比賽結束後立刻搬出基地。
夏季賽的征程已經結束，江沅與HB戰隊的合約也結束了，他一秒也不想留在那支糟心的戰隊裏。
陸逾年說：“我送你過去。”
江沅擡眸，陸逾年淺笑道：“讓我陪你一起，好嗎？”
江沅知道，如果他搬出嚴肅的態度，請求陸逾年離開，陸逾年一定會聽話地離去。
話到嘴邊生生咽下。
至少這會，他不想趕陸逾年走。
孤狼也是需要陪伴和安慰的。
他想要卑劣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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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停好，眼看著陸逾年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，江沅出聲命令：“你別跟過來，在這等我。”
陸逾年蹙眉，不讚同道：“說好了讓我陪你的。”
江沅難得露出一抹輕松的笑：“這種事情我還是能應付的，今晚的事情夠多了，要是被人知道我跟你一起去HB基地，又不知道會傳出什麽話來，畢竟，我們的關系擺在那裏。”
陸逾年板著臉，看樣子是沒被江沅說動。
江沅與陸逾年對望，無聲的對峙中，江沅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糖，塞入陸逾年手心。
開口時，強硬的命令沒了，聲音莫名軟了不少：“在這等我。”
陸逾年睜大雙眼，他還因為這顆糖而出神，江沅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什麽反應，說完就下了車。
等到陸逾年回過神來，擡起頭遠望，只來得及看到江沅進入大門的身影。
江沅回到HB基地時，戰隊所有人都回來了，連老板鄭偉也聽聞消息趕來了。
見到江沅的下一秒，鄭偉就沖到了江沅面前，跟丁哥一樣，鄭偉扯住了江沅的衣襟，怒聲質問道：“江沅，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吧，你為什麽要背叛我！”
鄭偉和丁哥不愧是十多年的朋友，兩人同流合汙久了，思想是一樣的，說出的話也大差不差。
這些話，江沅早就對丁哥說過一次了，他相信丁哥也早就轉述給了鄭偉聽。
江沅的視線掠過鄭偉，看向躲在門邊偷看的一群小孩們。
江沅跟他們差不了多少歲，江沅過於早熟，一直將他們看做小孩，當成自己的弟弟般照顧。
在這種時候，曾經百般照顧的‘弟弟’們沒有選擇站在他這一邊，而是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。
不需要詢問，江沅都能品出他們的意思——
隊長，你真的要放棄我們了嗎？
隊長，你怎麽能拋下我們自己走了呢？
隊長，你不在了，我們該怎麽辦？你怎麽那麽無情！
這些聲音，江沅上輩子就聽膩了。
現在，他不想再聽一遍。
江沅甩開鄭偉的手，繞過鄭偉往樓上走，鄭偉大罵道：“江沅，你個白眼狼，你別忘記了，當初你快要死的時候，是誰救了你。”
江沅在臺階上站定，轉頭，居高臨下俯視鄭偉，冷聲道：“我是LPL第一個大滿貫選手，從成為職業選手開始，從未對HB戰隊有過異心，別家戰隊給我開出的年薪高出你十倍甚至幾十倍，我都沒有接受過，在你打算廢掉我之後，你還指望我能誓死效忠你？鄭偉，究竟是你蠢，還是我蠢？”
江沅每說一句話，就往鄭偉靠近一步，最後的話落下之後，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鄭偉臉上。
在場眾人都被江沅震住，在此之前，他們從未想過，看著柔柔弱弱的江沅，竟然會有這種爆發力。
鄭偉身材肥胖，這一拳打得他半天都爬不起來，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。
江沅揉了揉疼痛的左手，笑容溫和：“我朋友在外面，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出去，他會直接報警，你猜，到時候他們會找我算賬，還是先找你呢？”
江沅是鄭偉的搖錢樹，早期的鄭偉賺了不少錢，這些錢大部分都拿來賭了。
這種嗜賭成性的人會幹出多少違法的事情都不稀奇，陸逾年在調查鄭偉時，也拿到了一些證據。
鄭偉知道自己被人錄了音後，江沅這番話讓他立刻便想到，江沅手上還有他的把柄。
鄭偉頓時啞了聲，只能用眼神訴說自己的憤恨，江沅不以為意，滿意地笑了笑，大踏步上了樓，再也沒人敢阻止他的腳步。
這麽多年，江沅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，收拾起來卻很快速，江沅所有東西只用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。
江沅出門時，與在門外徘徊的季羽撞上，季羽眼眶通紅，看到他時，開口喊了句“隊長”。
江沅笑了笑，提點道：“轉會期一到，去別家戰隊吧，就算在小戰隊，也好過被埋沒在這裏，別浪費你的天賦，我很看好你。”
季羽吸吸鼻子，來不及感受被江沅誇獎的喜悅，他更在意的是此刻的江沅。
“隊長，離開這裏後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江沅倒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，他隨口道：“再看吧。”
季羽緊跟在江沅身後，在鄭偉和一陣前輩的目光中送江沅出門。
從基地大門走出後，江沅叫停了季羽：“好了，外面風大，回去吧。”
季羽站在原地沒有動，睜著眼睛，無助又難過地看著江沅，仿佛江沅的離開對他來說，是和天塌了一樣的事情。
江沅無奈，他從口袋裏掏出最後一顆草莓糖：“伸手。”
季羽乖乖伸手的同時攤開了手，草莓糖落入他掌心，江沅的聲音也落了下來：“有事可以聯系我。”
季羽眼睛瞪大，顫抖道：“真、真的可以嗎？”
江沅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季羽抿緊嘴唇，捏緊了糖果，終於露出了笑容：“隊長，我、我會聯系你的。”
江沅揮了揮手，轉身，沒有猶豫地離開了這個待了五年的地方。
江沅還沒靠近車子，陸逾年就快速走了過來，接過了他手中的行李箱。
江沅沒有拒絕，他往前走了兩步，發現陸逾年沒有跟上來，一轉頭，就看到陸逾年耷拉著眉眼，一臉難過地看著他。
江沅疑惑，便聽陸逾年哀怨道：“哥哥，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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